根除H7N9禽流感病毒，不能手软

2013年发生在中国的H7N9禽流感病毒每年都出现，已造成超过1600人严重感染。随着病毒在自然界的进化，它们已获得并还将获得新的毒力因子，从而增强对人类的致病危险。12月1日，《Cell Research》发文《Avian influenza H7N9 viruses: a rare second warning》强调在中国控制和消灭H7N9病毒的紧迫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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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3月，中国首次报道了H7N9禽流感病毒(IAV)感染病例，2013年全年共有139例病人感染， 47例死亡。与H5N1禽流感病毒在禽鸟中造成严重疾病和死亡不同的是，H7N9病毒感染禽鸟后症状并不明显，因此农业部门没有对在家禽和活禽市场传播的这种恶性禽流感病毒事先发出警告。自2013年以来，H7N9疫情每年都以“波浪”型出现。在5波疫情中，共造成包括612例死亡病例在内的1 624例确证病例，致死率为39%。尽管这种病毒对家禽没有致病性。2017年的第五次疫情是最严重的，人感染病例比前四次疫情更多。

在自然界中，甲型禽流感病毒（IAVs）具有巨大的多样性——基于两种主要的病毒表面蛋白的抗原性，血凝素(HA)和神经氨酸酶(NA)，IAVs分为18种不同的HA和11种 NA亚型。病毒在自然宿主水鸟和滨鸟中通常无症状。而家禽感染IAVs后可引起一系列临床疾病，从轻微感染称为低致病性禽流感(LPAI)，到严重的多系统致命感染称为高致病性禽流感(HPAI)。在18个HA亚型中，只有两个亚型的IAVs,H5和H7，与HPAI有关。HPAI病毒从自然界的LPAI病毒进化而来，其进化需要HA获得基因突变，从而改变病毒在鸡体内的组织适应性。在某些情况下，HPAI病毒的前体LPAI已被识别；在其他情况下，由HA序列的系统进化分析可推断出前体LPAI病毒。

HPAI病毒具有毁灭性的经济影响，类似1996年出现的H5N1病毒，已成为世界上数个国家的一种流行病。尽管自2013年以来在中国引起人类感染的H7N9禽流感病毒是LPAI病毒，但人们担心，HPAI H7N9病毒可能会从在家禽中传播的大型病毒库中出现。在2017年第5次H7N9感染病例中，这一事件成为现实，28人感染HPAI病毒。最近，陈化兰课题组报道了他们对来自鸡、鸭和环境中的293株H7N9病毒检测的结果。他们观察了这些病毒株的基因组多样性，并将它们分为23种不同的基因型。他们从4种不同的HA序列模体中识别出7种HPAI病毒，这表明HPAI病毒可能来源于不同的H7N9 LPAI前体。在经过4年的LPAI H7N9病毒循环后，什么推动了HPAI病毒的出现?仅仅是时间和数字的问题还是基因型的出现，使得HA 高度可变? 一个带有特定HA序列的病毒是否比其他病毒更具有适应性优势？

HPAI H7N9病毒的出现对人类公共卫生的两个关键影响是它们的毒力（用小鼠和雪貂进行实验评估）以及大流行潜力（通过雪貂或豚鼠中病毒空气传播能力来评估）。陈化兰课题组使用一种HPAI病毒株来研究这些问题。HPAI H7N9病毒的毒性和传播性与2013年流行的LPAI标准株，A /Anhui/ 1/ 2013相似。在哺乳动物复制后，禽流感病毒经常在PB2聚合酶蛋白中获得突变，这与增强毒力有关，并与空气传播有关。意料之中的是，HPAI病毒在雪貂体内复制后即发生PB2蛋白突变，突变的病毒株对于小鼠时致命的。它们与A /Anhui/ 1/ 2013 LPAI病毒一样具有传染性，但在雪貂中毒性更强。这些发现与最近报道的一株人HPAI H7N9病毒结果是一致的。这些数据表明，虽然家禽的HPAI H7N9病毒可能不会直接对人类造成比LPAI H7N9病毒更大的威胁，但获得PB2蛋白突变的病毒毒力更强，因此构成了更大的威胁。

在一个重大的公共卫生事件之前，全球公共卫生系统通常不会收到一个可识别的警告。HPAI H7N9病毒的出现代表了两种警告。首先，HPAI H5N1病毒在1996年被确认后并没有完全被控制。它们现在是地方性流行病，并在持续进化和传播，造成严重的散发疫情。HPAI H7N9病毒可能会走上同样的道路，导致农业部门的重大经济损失，以及零星的、严重的人类感染，而大流行的幽灵正在蔓延。尽管目前的数据并不表明HPAI H7N9病毒比LPAI对人类的毒性更大，但一些H7N9病毒的生物学特征表明，它们可能比H5N1型病毒具有更大的大流行潜力[9]。第二，H7N9禽流感病毒再次出现5年来，随着HPAI H7N9病毒的出现，其在2017年的发展和传播比过去几年更加广泛。一次是警告，两次是教训;我们不能忽视H7N9病毒的传播，让它们变成地方性流行病。由于HPAI病毒是由LPAI病毒衍生而来的，只控制HPAI病毒感染的禽类不能解决问题。应根除禽类中的HPAI病毒和LPAI病毒，同时需对人类H7N9病毒进行密切监测。